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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屋藏娇指的是古代哪一位帝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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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0章 我此生只娶夏氏一人!(第1页)

  季节悄无声息的入秋了。  午后的日头极好,她喜欢逛一圈旁边的小园子,晒着太阳背书。  园子里挖了小湖,是从将军府的花园里引入的活水,流水淙淙,入秋后湖面上的荷花凋零,鱼儿挤在一堆,听见人从湖边走廊里穿过时,惊得四散,令池子里多了些鲜活之气。  小湖外,布置了假山,雨花石铺的小路,穿过一小片竹林,竹林后是一亭子。  夏日乘凉。  冬日看雪都是极好的。  世安苑处处花了心思,她住的也舒适。  院子里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。  魏娣常来世安苑与她玩,几个丫头的年龄都相仿,也能玩在一处,嬷嬷时常管束她们,不让她们疯玩。  有时也是夏宁带头,惹得嬷嬷头疼。  世安苑里的日子转眼即逝。  终于到了先帝下葬皇陵的日子,接着又是新帝登基、宣告天下。  耶律肃这几日更是忙的夜里都不回府里。  夏宁已有三五日不曾见他。  世安苑关起门来倒是热闹的很。  在外院里,众人在一起踢毽球,夏宁自然是被一众丫鬟围绕着。  她会的花样多,身姿又灵巧,毽球就像是黏在她的脚上,高高抛起又稳稳接住,惹得丫头们一阵欢呼惊叹。  嬷嬷听着丫头们欢呼嬉笑的声音,也觉得热闹,站在一旁看着,“娘子这一手的二郎担山着实漂亮啊。”  夏宁脚上功夫不停,甚至还能分出心思去看嬷嬷:“听着嬷嬷这声也像是会的,不如露一手?”  嬷嬷连忙摆手,哎哟的叫了声:“我这老太婆骨头都是硬邦邦的了,哪里还来得了,不行咯不行咯。”  夏宁收了势,扫了眼三个丫头。  三个丫头立刻领悟,花儿蝴蝶般地扑向嬷嬷,缠着嬷嬷求她露一手。  嬷嬷被哄得脸上笑开了花,这才同意了。  但到底是年纪大了些,脚上功夫僵硬,但胜在稳当,露了一手苏秦上背后毽球就跌落了,丫头们止不住的叫好,捧的嬷嬷脸都红了。  院子里笑声叠起。  耶律肃才进了世安苑,听见连连笑声。  他一进来,众人就停下不敢再动,纷纷跪地行礼。  夏宁把手里的毽球扔给身后的丫鬟,自己朝着耶律肃走去。  许是这一段时日养的极好,她面色红润了许多,精神看着好了不少,身上那股病弱之态消了下去。  耶律肃看她走近,利落的浅福一礼。  站定后气息微喘,面颊生出两团红晕。  “将军,您回来了。”  声音也听着有力不少。  耶律肃扬了扬下颚,“朝廷里忙得翻了天,你这院子倒是一日比一日热闹。”  夏宁笑着接下话,“多谢将军夸赞。”  引得耶律肃凉凉瞥她一眼。  夏宁掩唇轻笑,眼梢笑意娇柔。  见耶律肃面上透出些许疲倦来,她打了个手势,让众人都散了,她轻声询问:“可要去房里歇会儿?”  耶律肃应了声,却不说好,反而问她:“后面的小花园去逛过了么。”  夏宁点头,“第二日就去看过了,精巧有趣,我喜欢极了。”  “那便陪我再去逛逛。”  夏宁自然应是。  正打算跟着耶律肃一起去小花园,却迟迟不见他动身。  夏宁不解的抬头看他,就见一只手朝着她伸出。  她嘴角笑意几乎要溢出,笑的杏眸浅浅的弯起,伸出自己的手,轻轻落在他的掌心,随即被包裹住。  两人牵着手,并肩而行。  进了小花园的拱门,走在湖边的游廊上,惊得湖里的鱼儿四处游动,夏宁看着有趣,步子便也慢了下来。  耳边忽然听见耶律肃说道:“今日是新帝的登基大典。”  夏宁愣了下,眼神仍落在湖面上,口吻漫不经心的答道:“这可是南延的一大盛事,早几日京城上下就已经传遍了。”  耶律肃停下脚步,嗤笑一声,“六岁的皇帝。”  笑声轻嘲着。  夏宁听得有些心惊,她素来心思机敏,隐约知道先帝与他之间不睦,他与如今的太皇太后关系还算融洽,否则他也不会向太皇太后请嬷嬷来教她规矩。  而如今的新帝养在太皇太后膝下,此举意思明了。  无非是想让他辅佐新帝。  可听着耶律肃这话,祖孙之间的关系并不像曾经那么和睦。  夏宁顾及身份,只挑了句中间话说:“新帝年少,其成就功绩如何在将来方能评定。”  耶律肃稍稍用力捏了她的手背,“夏氏,你在我面前充什么无知妇人。”  夏宁沉默了瞬,垂着眉眼,“皇家之事,朝廷之事,如何是我能轻易议论的。”  “夏氏,”他松开握着她的手,一本正色的叫她,“还记得我答应你的事吗。”  话题怎么跳到这上头来了?  夏宁想了想,故作无知:“将军答应了人家太多的事情,我一时想不起来您说的是哪一件了。”  耶律肃单手拢着她的脸,命她看自己,口吻严厉了些:“夏氏。”  夏宁收敛了神色,抿唇斟酌了须臾,才问道:“您要为兖南乡平反了么。”  兖南乡全部百姓,至今仍背着叛乱之名。  如今新帝即位,即将开朝问事。  兖南乡之事也该拿上台面议一议了。  耶律肃面色平静,薄唇轻启,“是,也不全是。”  他望着夏氏的目光逐渐深邃,似乎是在筹谋着什么。  夏宁遇上他的眸光,忽然心慌了下。  接着,就听见耶律肃继续说道:“我还要为夏氏平反,洗去你身上所有污名,请新帝为我们赐婚。”  秋季午后的阳光慵懒,晒得人身子暖烘烘的。  廊下,他们对望着。  话音已经落下,但她耳边的声音却挥之不去。  这一刻,巧言善辩的夏宁失去了言语,只是呆呆的望着眼前人,喉咙口像是被什么灼热的东西黏住。  他说,要娶自己为正妻。  十里红妆。  许她凤冠霞帔,风风光光嫁入将军府中。  -  新帝登基后第二日开朝,骠骑将军就递上了为兖南乡百姓平反的折子。  折子上人证、物证列举的齐全详尽。  年幼的皇帝开朝就遇到这等大事,当下就没了主意,转过头去看坐在身后垂帘听政的太皇太后。  这等大事,本不该直接在朝堂之上递折子当面禀告。  满朝百官皆知新帝年幼,当朝递这种折子,岂非是要他难堪。  更何况耶律肃还是新帝名义上的表哥。  他这般在朝堂上为难心底,百官心中皆是各有心思。  太皇太后思虑片刻后,才向着新帝颔首。  新帝得了回复,转过身去,撑着瘦小的身躯,强行摆出怒色:“兖南乡数万条人命竟是这般冤死、惨死,若非将军递来折子,兖南乡的冤魂难以瞑目!此事朕交给刑部主理、兵部协同。”  言语虽显得稚嫩,威仪不足,但给出的解决法子还算公允。  太皇太后露出一丝满意之色。  朝臣也松了口气。  新帝年幼,但如今看来,还算好学肯上进。  南延——  气数未尽啊。  兖南乡一案是新帝即位的第一件大案,备受瞩目。  刑部、兵部不敢敷衍了事,再加上耶律肃手中人证、物证齐全,这件案子很快就有了决断。  公孙仲贪图军功,无视先帝调和之意,擅自下令屠杀兖南乡无辜百姓,导致兖南乡对朝廷仇怨积深,错信西疆人,致使兖南乡冤案,判死刑、即日行刑。  与公孙仲一并屠杀兖南乡百姓的将领,一律死刑,同日行刑。  摘去兖南乡百姓叛乱的罪名,恢复良民之身。  春花在听到这个消息后,向着兖南乡的方向重重磕了三个头。  迟迟没有从地上爬起来。  伏在地上的身子微微颤抖着,压抑的呜咽声从喉咙里传出。  夏宁看着,也有些红了眼眶。  兖南乡那些枉死的百姓,泉下有知,也能瞑目了。  恶人受到了应有的裁决,但死去的人不得复生,活下来的娘子军却仍要在煎熬之中活下去。  在兖南乡一案结案后,新帝忽然在朝堂上问起一事,“兖南乡如今还有多少人活着?”  耶律肃出列答道,“不足十人。”  新帝沉默了一瞬,又问道:“原来兖南乡有多少人?”  “兖南乡在籍的共计四千七百六十二人。”  朝臣默然。  新帝似乎是第一次触及到如此庞大的死亡人数,小脸有些苍白。他极力稳住情绪,青涩的询问:“这十人如今安顿在何处?”  耶律肃抱拳,折腰回道:“关于此事,臣还有一事请奏。”  新帝对他的语气是全然信任,毫不犹豫道:“准奏。”  耶律肃端正了站姿,沉稳的声音在殿中响起:“臣恳请陛下赐婚。”23s.com  哗——  朝堂之上瞬间议论纷纷。  先帝逝世尚不足百日,耶律肃亦是皇亲国戚,虽有丧期百日内能办喜事冲喜的说话,但如今堂而皇之在朝堂之上请奏,实在有违骠骑将军素来的行事作风啊!  朝臣议论。  新帝瞬间懵了,立刻扭身看向身后的太皇太后。  太皇太后才开口:“此乃皇家私事,不便在朝堂之上议论。”  耶律肃跟着答道:“臣心慕之女子恰好与兖南乡一案有极大关联。她一介女子,在罪人公孙仲领兵屠城时已一己之力救下妇孺无数;在南境外城失守时,她更是带领娘子军杀出重围,这才不至于令兖南乡无人生还。”  太皇太后有心协助新帝推行崇武之策。  此时听耶律肃说起此女人,以为是个极好的切入点,便接了话,饶有兴趣的问道:“哦?听将军说来,倒是有几分经过不让须眉的味道。南延前两朝皆是重文轻武,这才让东罗、西疆这等小国起了不该有的心思,却不想还这般奇女子,姓甚名谁,是哪家将门之后?”  说完后,太皇太后叹息一声,“若我南延有一半的男儿能有此女子的魄力、英勇,又怎会受西疆挟制多年。”  这两段话,将太皇太后崇武的心思展露的一清二楚。  满朝敢应答的却无几人。  推翻两朝的国策,这些大臣,至少有一般要丢了乌纱帽。  他们如何敢应?  仅有站在耶律肃一边的武将声音不大不小的说了两句:“真真是个侠女啊,与将军才是相配啊!”  耶律肃沉声答道:“回太皇太后,此女子您也认得。便是当年臣的外室夏氏。”  安静的朝堂瞬间炸了。  骠骑将军的那个外室啊,满朝,哦不,是满京城,甚至整个南延有多少人是不知道啊?  可是——  那外室不是死了吗?  太皇太后立刻打断所有议论声:“此事朝后再议!”  耶律肃倒也不坚持,躬身应下。  太皇太后皱了眉,心知耶律肃绝不会如此轻易放肆。  散朝后,立刻有宫人传他去慈安宫。  偏殿之中只有他们祖孙二人。  太皇太后见他来了,眉间皱起的沟壑深深,开门见山直接问道:“你大婚那日府中走水,报上来夏氏亡故,为何没死?”  赫然是怀疑他谎报。  耶律肃眉眼冷淡,语气更是平冷的回道:“东罗公主图赫尔从中作祟,伪装成慕乐婉的贴身侍女潜入将军府,设局拐带夏氏离开南延以此要挟于我。”  太皇太后的太阳穴狠狠一跳。  当时她久居后宫,对这些事情不曾过多关注。  如今听耶律肃说来,只觉得心惊,“不行,你更不能娶她!美人祸水,连东罗都知晓他是你的软肋,当初她与二皇子传出那般丑闻,京城皆知,先帝活活打死了耶律琮,赐死夏氏,如今你还要娶她?”  耶律肃直起腰身,面色肃冷:“夏氏与耶律琮之事,您该去问太后才是,当初她为了舍弃耶律琮,究竟做了什么事。”  太皇太后紧紧捏住扶手。  这是……皇后也参与其中了么。  她皱着眉,心绪已然不稳,但到底是在后宫几十年的老人,口吻坚定,“夏氏在京城沸沸扬扬闹出多少事情,生生将你的名声毁尽!一个女子行事至此,如何还能进入皇室?哀家绝不同意!”  耶律肃抬眸,“我此生只娶夏氏一人。”  “糊涂!”她提声呵斥,单手重重拍在扶手之上,抬起手指着耶律肃,身子气的颤抖:“为了一个娼妓你这是在威胁皇祖母吗?!”  耶律肃眼神犀利,口吻咄咄逼人,毫不退让:“皇祖母,难道不是您在威胁我吗?”